磙子,曾经是农业生产中重要的农具。磙子一共有三种,分别是木头磙子、鸡蛋(鸭蛋)磙子、石头磙子,各有不同的使用功能。磙子的基本构造大致相同,包括磙子、磙框、磙脐、磙撑子、磙窝子等。
一、木头磙子:木头磙子由整根的圆木制成,材质一般选用沉实耐用、且材料易得的榆木,长度约120厘米,直径约20——25厘米。
磙框:扁口子形,由上、下、左、右四根榆木方子制作。上、下两根木方子略细、略长;左、右两根木方子略粗、略短。且左右两根木方子的上下两端,要上翘有一定的弧度。上下、左右四根木头构成一个长方形框。
磙脐子:是插在磙子两端,用于连接磙子与磙框的铁轴。
木头磙子的使用方法:木头磙子适合在耕地时使用。下种后,边覆土边压磙子。用一匹马拉木头磙子,一次可以压两条垄,避免土壤透风风干,影响出苗,如果播种时土太湿,要等土干爽一些再覆土。
木头磙子还适合谷子幼芽拱土出现干旱时使用。在幼苗2—5片叶时,用木头磙子压青苗1—2次,提墒,确保全苗,促进根系发育,以利壮根。此外还要注意作物的植株定苗,定苗的多寡,关系到秋后的收成,农谚说“谷间寸,如上粪”就是这个道理。
二、鸡(鸭)蛋磙子:鸡(鸭)蛋磙子因形状像鸡蛋或鸭蛋得名。构造与其它两种磙子大同小异。使用鸡(鸭)蛋磙子,每次套两匹马,戴仨马的耍杆子,一次可以同时压三条垄。其中两侧的磙子并列前行,中间的磙子位于两个磙子的后面,压鸡蛋磙子的主要作用是保墒。谷子、高粱、糜子覆土种好后,要根据当天的天气情况,压鸡蛋磙子。如果地干,种完后要立马压磙子;如果地皮太湿,压磙子相当于给小苗头上顶个锅盖,小苗钻不出来,所以要等到下午,土变得干爽、散落些再压磙子。
鸡蛋磙子的另一个用途,是谷苗长到一寸多高,有时候会产生一种害虫——地蹦子,大小、颜色和习性跟跳蚤差不多。一旦出现这种情况,要在太阳未出来之前,用鸡蛋磙子压垄台,就能控制住害虫,使其不能泛滥成灾,危害庄稼。
三、石头磙子:也叫碌碡(liù zhou),是长约80厘米,大头直径约30厘米,小头直径约27厘米的圆柱体。
石头磙子的构造:石头磙子与木头磙子构造大致相同。重点说说磙窝子。
磙窝子也叫脐窝子,位于石头磙子两端的圆心位置,是两个边长约6厘米的小正方形,白矾加热,把打造成圆槽的铁皮,镶嵌在两侧的石头窝子里,磙窝子是接纳安装磙脐子的地方。
磙脐子:是用于连接磙子与磙框的铁制凸起物。
石头磙子的使用方法:石头磙子主要用于打场。给苞米、谷子、高粱、水稻、麦子、糜子、黄豆、小豆等脱粒,叫做打场。打场主要有以下几个步骤:
铺场:打场一般在立冬以后进行。把干透的成捆的谷子、糜子、麦子、水稻、豆类等,从大垛上取下,抱至适当位置,一一打开草绕子,头对头摆成大圆圈,中间留出一定的空地,然后牵几匹马踩踏十几分钟使之平整些。
赶场:一般打场同时可用4——6套磙子,每套磙子是一匹马带一个磙子。最前边的磙子,马套上接上一根长绳(俗称溜冠绳),一端扎在赶磙子者的腰上,后边的马和磙子依次连接在前一个磙框上,赶磙子者转着圈用长鞭赶着马打场。这时赶马者基本是自转,前后、左右稍微走动即可,要确保磙子均匀全部碾压到位,由于活动量不太大,冷天极易冻脚,所以操作者有时只能是边吆喝牲口边跺脚。
打苞米时,把堆积如山的苞米棒子堆适当摊平,拴上马匹在上面蹬踏,蹬踏到一定程度,用一匹马拉上石头磙子在前边打头,磙子大头朝外,小头朝内。照此方法,同时也可连接6、7套磙子。进行到一定阶段,指挥磙子到边上休息,人们把脱下来的苞米粒子攒至场院中间。如此往复,直至打完。
游荡锤:有的地方舍不得用马拉磙子打苞米,因为苞米穗子很硬很滑,容易伤着马蹄子,使马变瘸,损失就大了,只好采用人工抡“悠荡锤”的方式打苞米。所谓悠荡锤,就是在长木杆或扁担勾位置,系一根约一尺长的木棒,使用时高高举起,用力抡打,使苞米粒被打掉,达到脱粒的目的。抡游荡锤是一项重体力劳动,只有身强力壮的壮劳力,才能胜任这项工作。
“打宝场”:从前打场时,女人是不允许进场院的。粮食打完后,要往家里入库。入库前,要充分准备好场地、麻袋、茓子等。搬运时,不许说话,就是把粮食往家扛。说话要说吉利话,不许说“破头话”,不许说“没了”“没剩多少”、“还有多少”“完了”等话;粮食袋子漏了,不能叫“漏了”,要说“轻份”,即漏掉的粮食作为耗子、小鸟的食物。
还有说黄皮子(黄鼠狼)会“小搬运”,就是把别人家的东西搬到另一家,通常这一家祖辈或现辈人,对黄皮子有恩(通常很多东北人把黄皮子称为“黄仙”,有的人家还供奉黄仙),才会得到黄仙如此的帮助。遇到这种情况不要说话,就往家扛粮食,说出来就会“破了”。
磙子是几千年农耕时代的产物,也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随着社会的发展进步,现代农业已经基本实现了机械化,这些老物件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它们在农业生产中的重要作用是不可泯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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