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诗词是汉字音乐之魂
——大美的中华诗词(三)
如果说“四声”是汉字音乐之根,那么中华诗词就是汉字音乐之魂。
没有“四声”,就没有中华诗词的韵律节律,没有韵律节律,就没有中华诗词的格律,没有韵律节律格律塑造的中华诗词,汉字音乐的生命之美便黯然无色。
人类的所有活动都是从无序走向有序的,即如“掼蛋”,一开始法则的随意性大,有时候由参与者临时规定法则,玩着玩着,玩的人多了,便有人玩起了统一的法则。
《诗经》《楚辞》《乐府》是汉字音乐旋律最自由奔放的时期,它既能歌唱又能诵咏,还能适应舞蹈,汉字韵律的流动处在不自觉的无序期。
玩着玩着,便有人从中找规律、建法则。
于是有人从汉字声音结构中切出了声母和韵母,有人从切出的声韵中找出了汉字声调的“四声”,有人便根据音韵的分析在中华诗词中找出了押韵、反复、对应等规律,有人便根据这些规律制定法则。
法则依据汉字音乐的音律、韵律和节律,渐渐地定制了中华诗词琳琅满目、异彩纷呈的格律。
汉字音乐的音律、韵律和节律经过无数人的探索和规范,从无格式的状态变为有格式的状态,形成所谓的“格律”,这便是汉字音乐的“格式化”,这一点与中国戏曲的程式化是相通的。
唐代五言、七言律诗是汉字音乐向“格式化”迈出的第一步,是将沈约的宫羽相变、八音协畅的声韵理论写入程式,使五言、七言的韵律做到“前有浮声,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
词牌是什么?其实就是汉字音乐诗词化的曲谱。李清照的《词论》:“盖诗文分平侧(仄),而歌词分五音,又分五声,又分六律,又分清浊轻重。”意思是说,词的本质不是诗的长短句,而是宫、商、角、徵、羽五音的遏云绕梁,阴平、阳平、上、去、入五声的锵金鸣玉,黄钟、太簇、姑洗、蕤宾、夷则、无射六律的感心动耳,清音浊音的洋洋盈耳,轻音重音的抑扬顿挫。
宋词是汉字音乐的巅峰时期,它将汉字音乐曲谱化,并定制成几千个曲牌。
有人发掘出2036种宋词曲牌,常用的词牌也有150多种。
汉字音乐首先从中华诗词的起式和收式开始“格式化”的,如平起式、仄起式,平起也好,仄起也好,其实就是起调,即相当于音乐的调式,所以说,中华诗词的起收式就是汉字音乐的调式。
平仄音律通过反复、对应等形式加以组织,并形成有规律的运动形式,便是中华诗词的节律,它相当于音乐的节奏。如果说节奏是音乐的脉搏,是音乐的骨架,是音乐的生命,那么,诗词的节律便是诗词的脉搏,诗词的骨架,诗词的生命。
狭义的押韵称之为韵律,诗词的韵律,是确保诗词的汉字音乐节奏平稳、旋律流畅的一种手法;是探索、追寻和呈现汉字音乐的和谐之美;是探索、追寻和呈现汉字音乐和诗词主题的和谐之美;是探索、追寻和呈现汉字音乐和诗词情绪的和谐之美。如:“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既朗朗上口,音韵悠扬,又诗情画意,意象优美。
中华诗词是汉字的意象性和汉字的音乐性最完美的碰撞,这种音画碰撞所产生的审美效应是世界上任何文学作品都只能望其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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